林中响箭

谁知死草生华风

[R&F]母亲与玫瑰

决心把这篇写完,于是冷饭修改了一下热一热端上来


很多年里这间房子里只有Frank和Rose两人。


Part.1


Leobard恨锈湖,当然也恨这所建在锈湖边上死气沉沉的房子,他过多的回忆都和这里挂钩,回忆是一种过分微妙的东西,一束火焰点燃头颅...究竟是漫长的痛苦还是自毁的欢愉?Leobard缄默不语,Rose是过于沉静的灵魂,且仍然年轻,这个问题或许可以问Frank。


“二者都不。”他说。


他看起来也很年轻,至少远不像四十岁,太久的不见天日摧毁了他肌肤的某些纹理,他的身体比Rose还要苍白,他的毛发并不像Emma一样是浅金色,或许遗传自那个不知名姓的父亲。Rose观察着他,这个名义上的表哥,他的神态和动作都称得上儒雅,也许他的父亲是个诗人?Rose胡乱的猜想着。Rose当然清楚Frank是自己的“杀父仇人”,可Rose继承了Ida的外在,姣好的容貌,玫瑰一样的红发,属于父亲的那部分基因被分给内在——她自认的铁石心肠。她用鹿一样纯洁的好奇凝视着Frank。


儒雅的Frank看起来擅长做实证研究,他谨慎地练习着自己太久没有使用的英语口语,回答自己表妹的疑问。“因人而异,也与记忆有关,对比当下痛苦的,更可能使人珍惜当下的幸福,若现在被阴霾笼罩,而过去则是永不可能回返的美好,这个时候痛苦就形成回环。”


“那你呢?”红发的少女这个问题接近挑衅,她依然不以为意,Frank也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冒犯。他们二人拥有相似的缺口,比如缺少关爱,缺少童年,缺少和人的沟通与交往。Albert是个不打折扣的疯子,性情乖僻,像某些生活在地下的虫子一样蛰伏着,他生下Rose大多是为了成全自己的执念,Rose在这么多年里学会自己照顾自己——这也是她能照顾Frank和Leobard这两个成年男人的原因所在。


“我不知道。”Frank有些茫然,他注视着酒杯里的苦艾酒,呈绿色的液体能够很好刺激他的味蕾,从井中出来重新学习过正常人生活的他嗜好这种能让自己感受到存在的食物。


“其实我忘了。”他坦然承认。“如果不看照片,我可能根本想不起来我母亲的脸。”


“我很抱歉。”Rose根据书本的经验说道——应该在自己提起会让别人伤心的事情时道歉,因为她看到Frank哭了。


她站起身,轻轻揽住Frank,在她的幻想里有一个母亲也应该这么拥抱她,她童年时惧怕黑暗,继承了父母通灵天赋的她会在黑暗里看到肮脏的生灵,Albert不在乎她,整夜整夜的把自己关在地下室,有时Rose蜷缩在被子里直到凌晨,听到Albret沉重的脚步声出现在楼下才能安眠。屋子里有Ida的照片,自从她明白这是自己血缘上的母亲之后,她每晚的梦里,母亲抱着她,就像她现在抱着Frank。


Frank转过头,透过窗户他可以看到Emma吊死的树,现在已经茂盛万分,还有更远的锈湖,隐没在雾中的山峦,连他也不知道为何此时落下眼泪,他只是静默地凝视着,任由Rose替他擦去眼泪,又任由那泪再次滚落。Rose移动身体,为他挡住窗外的景色,同样也把自己整个置于Frank的怀抱中,她的身体很轻,被打断了思绪的Frank被迫仰面注视Rose,少女红色的长发垂到他的肩上,很多年没有接触过人类的Frank难以分辨什么是美丽,但他感到Rose苍白的面孔如同新嫁娘的妆奁一样充盈着有待被发掘的华美与神秘,她黑色的,服丧的衣裙——多年来她一直遵守的Albert的命令,乃至他死后——为这个家族的所有人服丧——也透露着一种不幸的美来,一种遭受苦难后惹人怜惜的,但又并不脆弱甚至柔弱的美。他就这样凝视着,感到一株最古老的炼金术师也苦寻不到的火焰竟被移到自己的心间,他的灵魂震颤,竟更加猛烈地痛苦起来。他想:也许他要毁灭,在那头红发中燃烧。


“Frank...”她沉沉地说,声音落在Frank的心脏上。“我从来没有见过她,没有人把我生下来,我是炼金术的女儿。”


Frank在她说话的同时抚上她纤细的腰肢,隔着衣料的温热的体温,一切都过去了,现在他们活着。Frank伸出手紧紧抱着这个小了他二十岁的表妹,于此同时感到一丝违背道德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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